方四的鉛筆在課本邊緣無意識地畫著圈，目光卻越過紙頁，落在靠窗那排座位上。梁雨晴正低頭寫著什么，一縷頭發垂落在頰邊，隨著她寫字的節奏輕輕晃動。

    陽光透過窗戶斜照在她的側臉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小的陰影。方四看得有些出神——太像了，連低頭時微微蹙眉的樣子都和馮依一模一樣。

    &#34；喂，轉學生。&#34；

    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思緒。方四猛地抬頭，發現梁雨晴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桌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她的眼神銳利得像刀鋒，嘴角繃成一條直線。

    全班突然安靜下來。

    &#34；你這一周為什么總盯著我看？&#34；梁雨晴的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34；很惡心，知道嗎？&#34；

    方四的臉瞬間燒了起來。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周圍的同學開始竊竊私語，有幾道目光已經帶上了鄙夷。

    &#34；我...我只是...&#34；方四艱難地開口，&#34；你很像一個我認識的人...&#34；

    &#34；馮依？&#34；梁雨晴冷笑一聲，&#34；昨天在圖書館你就這么說了。&#34；

    方四瞪大了眼睛。他確實昨天在圖書館偶遇過梁雨晴，但當時根本沒敢上前搭話。

    &#34；你跟蹤我到圖書館，現在又轉來我們班？&#34；梁雨晴的聲音提高了八度，&#34；你是不是心理有問題？&#34；

    教室里一片嘩然。方四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針一樣扎在他身上。

    &#34；我沒有跟蹤你！&#34；方四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34；我只是...只是...&#34；

    &#34；只是什么？&#34；梁雨晴逼視著他，&#34；把我當你前女友的替身？&#34；

    &#34；她不是我前女友！&#34；方四的聲音幾乎是在吼了，&#34；她只是...只是...&#34；

    &#34；林老師！&#34；班長突然喊了一聲。

    班主任陰沉著臉站在教室門口：&#34；方四，梁雨晴，到我辦公室來。&#34；

    走廊上，方四跟在梁雨晴身后，看著她馬尾辮憤怒地甩動。他原本幻想過無數次和她并肩走在這條走廊上的場景，但絕不是以這種方式。

    辦公室里，班主任推了推眼鏡：&#34；說吧，怎么回事？&#34；

    梁雨晴搶先開口：&#34；林老師，這個轉學生一直在跟蹤我，昨天在圖書館，今天又在教室...&#34；

    &#34；我沒有！&#34；方四打斷她，&#34；我只是覺得她長得像我以前的同學...&#34；

    &#34；這種借口...&#34；

    &#34；夠了。&#34；班主任拍了下桌子，&#34；方四，不管什么原因，你的行為已經構成騷擾。梁雨晴，你也不該在教室里當眾指責同學。&#34；

    方四低著頭，聲音細如蚊吶：&#34；對不起。&#34；

    梁雨晴沉默了幾秒，突然說：&#34；我不接受。&#34；

    辦公室里的空氣凝固了。班主任皺起眉頭：&#34；梁雨晴？&#34；

    &#34；他不是真心道歉。&#34；梁雨晴直視著方四，眼神銳利得像是要看穿他，&#34；我想知道他為什么真的轉學來這里。&#34；

    方四的手心全是汗。他沒想到梁雨晴這么敏銳。

    &#34；那個...同學...&#34；方四艱難地組織語言，&#34；她叫馮依，是我原來學校的...&#34；

    話說到一半，方四突然注意到梁雨晴的臉色變得慘白。她的身體晃了晃，右手扶住了辦公桌邊緣。

    &#34；梁雨晴？&#34；班主任發現了異常，&#34；你不舒服嗎？&#34；

    梁雨晴的呼吸變得急促，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下一秒，她的膝蓋一軟，向前栽去。

    方四下意識沖上前，一把扶住了她。在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