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姜天微微皺眉，眼神中滿是疑惑與警惕，低聲質問道：“你究竟是誰？！”

    那聲音在靜謐的虛空中回蕩，仿若空谷回響。

    涼亭之中，那道身影仿若從歲月的深處緩緩轉身，一步一步，似帶著無盡的滄桑。

    待其完全轉過身來，姜天不禁心頭一震，只見那面容竟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宛如鏡中的另一個自己。

    然而，細細端詳之下，卻又能發現些許不同之處。

    那時光歲月的滄桑感，和那渾厚磁性的嗓音都與自己有著微妙的差異。

    “想必你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我即是你，你就是我。”

    那聲音悠悠傳來，在姜天的耳畔回響。

    姜天的眉頭皺的越發深了，聲音淡漠道：“你怎么可能是我，這世間的我，只有一個！”

    “呵呵，何必欺騙自己，你既然已經能夠來到我的面前，窺視到一絲真意，就應該明白，道……是欺騙不了人的。”

    ……

    姜天的神色莫名，卻又說服不了內心的自己，終是繼續問道：“你自稱是我，總該自我介紹一下吧，介紹一下除了我所知道的，所不知道的東西。”

    涼亭之中的男子輕輕抬起手臂，優雅地坐回原位，隨后沖著姜天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姜天猶豫了一刻，旋即大步走了上去，坐在了男子的正對面。

    待到他正式落座，與他長相近乎完全相同的男子這才開口道：“我乃司掌因果道律之人，世人稱我為因果之神，終焉之主。”

    “呵呵，名字倒是挺唬人的。”

    姜天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和戲謔，“只是這名頭聽起來還不夠響亮啊？！”

    聞言，涼亭之中的男子輕笑起來。

    “你說的是，這些稱呼確實聽起來簡單了些。”

    他的聲音微微一頓，仿佛在回憶著往昔的歲月，而后繼續道：“只可惜，這便是我的終點，也是這個世界人類的終點了。”

    周圍的景色忽然波動起來，整個空間都開始變得朦朧起來，讓姜天看不真切此地的所有。

    “看來，時間已經到了。”

    涼亭里的男子輕嘆一聲，解釋道：“以你現在的時間線，可以在這個階段達到如今的實力，已經足夠讓我驚訝了，你已經超越了過往的所有自己，包括我。”

    “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但可惜，你以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知曉真正的事實，若是窺探太多的天機，便不是如今的你能夠承受的了。”

    男子說完，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消失，包括那涼亭，那棋局，和那延續至此的長階。

    “若你想要知曉更多，那么便繼續變強吧。”

    “下一次，或許能夠告知你更多的信息。”

    “期待我們的下一次相遇……”

    男子的嘴唇蠕動，姜天只能依稀看清輪廓，卻再聽不清任何的內容。

    周圍的一切消散，姜天的身形也消失在涼亭之中。

    涼亭里的男子幽幽一嘆，只是側過身子，遙望著虛空之中的荒蕪。

    “沒想到，這一次會是你主動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捻起一枚棋子，輕輕落下。

    “不知道下次還能否再相遇，能否再遇到現在的你？”

    “時日……已經不多了。”

    漫天的迷霧遮蔽住涼亭，清風徐來，一切都煙消云散，仿佛那涼亭和那男子從未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