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老了啊，才而立之年，你瞧，都有白頭發(fā)了。”
    太監(jiān)總管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揣摩帝王的心思，試探地說道：“皇上您勤政愛民，為國事如此操勞，有您這樣的君主，真是咱們燕國百姓的福澤！”
    燕帝輕笑一聲：“你個滑頭……說到福澤，長公主的病疾還未痊愈？”
    太監(jiān)總管手下按摩的動作沒停：“太醫(yī)院院使親自去看過了，聽說長公主只是恢復得慢了些，已經(jīng)見好了，估摸著再過幾日就能徹底痊愈。”
    燕帝揮了揮手。
    “離中秋祭沒幾日了，傳朕的口諭，讓太醫(yī)院不得吝惜，送幾株庫里的珍貴藥材去長寧殿，務必要讓長公主在中秋祭前恢復。”
    少女是燕國百姓心中的“福星”，中秋祭這樣的重要儀式，她必須以良好的精神面貌示人。
    太監(jiān)總管一甩手里的拂塵，弓著腰就要去傳旨。
    燕帝卻突然想到了這次長公主生病的原因。
    他叫住太監(jiān)總管：“那個姜國質(zhì)子呢？近況如何？”
    “前幾日長公主手下的侍女和質(zhì)子比武，同行的侍衛(wèi)說質(zhì)子被打吐血了，這幾日閉門不出，大抵是在休養(yǎng)。”
    “侍女？霍家送進宮的那幾個？武將世家就是不一樣啊。”
    九五之尊的帝王語氣淡漠，聽不出喜怒。
    太監(jiān)手里的拂塵也不甩了，直接跪了下去：“武夫莽撞，只有蠻力，哪有陛下高瞻遠矚！”
    “朕不過是隨口說說，你怕什么？去傳旨吧。”
    燕帝抬了下眼皮：“還不去？”
    男人登上皇位十余年，一舉一動自有威嚴。
    “回陛下，姜國質(zhì)子那里可要再多派些人盯著？”
    長公主病了以后，宮里就鮮少有人敢去清江殿了。
    他們盯梢的人也減了不少，正好趁此機會請示一下陛下。
    太監(jiān)總管在心里啐了一口：禍星就是禍星。
    燕帝又拿起了手里的折子，頭也沒抬：“不必了，一個九歲的病弱質(zhì)子，還能掀起什么風浪？”
    —
    鳳燕山。
    系統(tǒng)蕪湖兩聲：“這是宿主第一次出宮誒！”
    山間的露氣濃重，凝結(jié)出清新的冷意，混合著植被草物的幽香。
    系統(tǒng)仿佛也能透過它的電子鼻子聞到山里的好空氣。
    溫瑤一大早就坐上了來鳳燕山的皇家馬車。
    中秋祭是燕國一年中最重要的儀式之一，所有皇室成員、燕國股肱之臣及其家屬，都要在鳳燕山上朝拜，祈求年尾的和順。
    她起得早，又經(jīng)歷了一番舟車勞頓，來的路上一直在馬車里打瞌睡。
    此時看到鳳燕山的好風光，困意散了大半。
    開得正好的金菊迎風飄蕩，溫瑤想起了她在現(xiàn)代世界的課本上讀過的一句詩——
    “人間九月芳菲盡，山寺菊花始盛開。”
    系統(tǒng)：宿主改編得好啊！
    別管，它就是宿主的頭號捧場機器，無腦夸夸它家可愛宿主。
    少女細細嗅了下菊花的香氣。
    如果碎片在就更好了。
    中秋祭是燕國的祭司儀式，姜子淵一個他國質(zhì)子，自然是留在清江殿沒有來鳳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