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問，無需自報家門，給他后直接離開。”
    墨竹接過信，封頁上并無一字。
    殿下在燕國皇宮還有認(rèn)識的人？
    他心下驚詫，但出于對殿下的忠誠與信任，最終什么也沒問。
    二殿下這兩天神神秘秘的，連他都有些猜不透。
    —
    寢殿里終于只剩姜子淵一個人。
    桌子上還有少女帶來的燒雞，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兒。
    少年撕開一個雞腿，咬了上去。
    醬香多汁的滋味在口腔中迸發(fā)開。
    即使在姜國，身為“禍星”的二殿下也很少能品嘗到這樣的美味。
    姜子淵的眸光閃爍。
    過目不忘有時候也是一種折磨。
    “若真有鬼神，也當(dāng)憐惜你才是。”
    溫瑤鄭重其事說這句話的樣子在他的腦海里反復(fù)浮現(xiàn)。
    還有燕國未來一段時間會發(fā)生的大事……
    服下湯藥的少年氣色難得地好轉(zhuǎn)些許。
    就讓他看看她是否也是重生而來的異客罷。
    姐姐。
    —
    “公主，這都幾日了，還未痊愈？”
    白芷不似白果那樣脾氣躁，但也忍不住埋怨起清江殿里的小少年。
    “要我說皇上真該把清江殿封起來，免得禍害別人。”
    滿宮都知道長公主溫瑤被姜子淵害得染了風(fēng)寒、臥床多日還不見好。
    往清江殿跑得最勤的五皇子也被母妃勒令最近都不許再去。
    普普通通的清江殿，竟然成了燕國皇宮里的“禁地”。
    溫瑤：多虧我那愛聊八卦的宮女們。
    “遷怒飾非，圣者不為也。白芷，你又忘了我說過的話？”
    少女輕咳兩聲。
    好幾個位面了，兔妖還是見不得別人說上仙的壞話。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碎片，她也不會坐實姜子淵“禍星”的身份。
    白芷嘟了下嘴，替溫瑤拿下敷在額頭的濕帕子。
    “哪有患了風(fēng)寒這么多天還燒著的，太醫(yī)院院使稍后就到了，公主可要讓他好好瞧瞧。”
    溫瑤病的這幾天，燕帝來遠(yuǎn)遠(yuǎn)地探望過一次，發(fā)了好一通脾氣斥責(zé)御醫(yī)。
    長寧殿的下人都自豪于帝王對公主的重視。
    但溫瑤隱約覺得這個帝王對長女的寵愛只流于表面。
    遠(yuǎn)遠(yuǎn)的探望，都沒進正殿，只是訓(xùn)斥御醫(yī)做足表面功夫。
    真正心疼兒女的父母，怎么會不親眼看看自己孩子的情況呢？
    燕國的水，也許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但溫瑤現(xiàn)在最在意的還屬碎片的身體。
    “正好讓院使為我多開些藥。”
    溫瑤的嗓子比前幾日有所好轉(zhuǎn)，能聽得出來她很開心。
    被燕帝斥責(zé)后，太醫(yī)院年近古稀的院使親自提著藥箱來了長寧殿。
    身體難受但心情很好的溫瑤：馬上又有藥嘍！
    —
    一連幾天去清江殿送藥，溫瑤對這條路已經(jīng)十分熟悉了。
    今日的藥，院使加了味據(jù)說很珍貴的藥材。
    她還多帶了御膳房特供的烹制羔羊肉。
    少女的嘴里哼著不知名小調(diào)，腳步比前幾天還要輕快。
    清江殿亮著燭火。
    自從那夜，姜子淵每天都會在這個時間給她留燈。
    溫瑤的手指碰上門框，就要推開的時候，殿內(nèi)傳來一道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聲音。
    “殿下，我們才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