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繼續微笑：“他有什么證據證明看見過我？”

    寒月眉頭越緊，氣道：“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的，上頭早就有發現新世界的存在，而他就是負責進去臥底的人選，你的復生事件被移交到了13組組長那邊，恰好他經過，發現了你。”

    黎歌皺著眉頭打斷：“確定是一眼就發現了我？”

    寒月瞪她一眼：“難道你還要幾眼？”

    “倒不是這個意思。”黎歌呵呵地笑了兩聲，轉頭和肥啾說，“能不能給我查查這個巫國啟？”

    肥啾問：“怎么？你懷疑他？”

    黎歌垂眸道：“我在面具怪的那個世界用回了自己的臉皮，早已經修改了臉部特征，連寒月都是靠著之前有關的事情才認出我的，他又是怎么一眼瞧出來？再說，新世界里的臉和現實之中有點區別，他能一眼瞧出來，要么是提前知道了我的身份，要么就是別有所圖。”

    肥啾一拍腦袋：“哎呀我把這事給忘了！”

    說完，它就火急火燎地爬起來，唰的消失了在腦海之中。

    在它消失的剎那，黎歌突然又想起來了一件事。

    肥啾和之前見過的那幾封信里都說過，新世界一開始是和政府合作方才開啟，所以高級部門一定有相關的檔案。

    這么一來，巫國啟潛入當臥底，也是上頭的意思，他們是為了什么？盡早地找到新世界的核心科技？

    思索之間，寒月遲遲沒聽到下文，忍不住抬眼幽怨地看了一眼黎歌：“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黎歌眨眨眼睛。

    幾瞬之間，她就有了應對之法：“這件事情我也在調查之中，大概還有半個月時間我就能查明，這半個月內我不會泄露關于這個新世界的任何一個字，寒月。”

    聽到前半句話，寒月急得牙癢癢，而一聽到黎歌端端正正地站直，慢條斯理地喊出他的名字，寒月那點氣燥一下子就全都消失了。

    他愣愣抬起眼，四目相對。

    黎歌緩慢抬手，摸過耳釘，將古蹊桁的玩偶放到桌面上。

    待瞧過那玩偶，寒月表情漸漸呆滯，頭皮猛地炸了起來。

    他緩了許久，才從手腳發涼頭皮發炸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黎歌偷偷用眼睛覦著男人，觀察他的反應，見狀，明白他也還記得古蹊桁后，算是放松了下來。

    寒月拿起玩偶，那一瞬間，他熱氣上涌，眼眶微熱，心口里仿佛有什么要噴涌而出似的，強忍了許久，才沒有喊出聲。

    他長吐了口氣，問黎歌：“怎么回事？”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在新世界里，證據確鑿，我也不反駁，不過我能把這給你，也算是給到了對的人，你應該知道把它給誰吧？”

    寒月自然明白：“他一直在等著阿桁。”

    “我在新世界里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里面的npc。”黎歌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我問過其他人的下落，他說他也不清楚，既然他在，我想其他人說不定也藏在某個地方。”

    寒月眉頭一擰，目光相接的那刻，似有千言萬語想說，可動了動唇，終究還是全都咽回去：“人都死了……”

    頓了片刻，他聲音難掩沙啞地問：“還能活么？”

    黎歌被這目光一刺，心情也跟著復雜了起來，腦海里迅速地閃過無數畫面，但她終究還是搖搖頭：“他們……活不了。”

    “我能猜到的……”寒月垂下眼眸，濃長的眼簾遮住了眼底翻涌而起的悲傷。

    兩人沉默了片刻后，他下定決心：“你去吧，我再幫你拖半個月，半個月后，把所有都告訴我。”

    黎歌頷首，往外走了幾步，卻又折回來，問他：“當年最后一個任務，我還有問題要問你。”

    寒月懶懶抬起眼皮，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你還記得多少？”

    “我全都記起來了。”

    他渾身一瞬間繃緊，難以置信地盯著她：“全都想起來了？”

    “對。”黎歌說，“我還記得，當初給我催眠的就是冬河。”

    寒月深吸一口氣：“他是上頭派過來的，所以……”

    “我并不信他。”黎歌直截了當地說，“他在我催眠的時候告訴過我一句話。”

    “向死而生，有一處請你去見一見。”

    “什么？”

    “新世界。”

    寒月驟然睜大雙眼，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來。

    頓了頓，他收回目光，低垂下眼，卻對此避而不談：“我只知道死得很慘，但我們找不到任何證據是聞公館所為，所以……”所以，他也沒有辦法給出任何線索。

    黎歌松了口氣，偏眸看向門口，頓了頓，又補上一句：“話說起來，以后和上頭談重要的事情時，以防隔墻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