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以來，南方的天氣多是梅雨天氣，大雨沒有，多是牛毛細(xì)雨。

    雖然天氣不大冷，但感冒到可能也是有的。

    這一天，林家人接到外頭傳來到消息，說他家到大女兒回來了，叫他出山口去接人。

    這天他早早將披著蓑衣帶著大兒子走到山口，只是等里許久不見有人來。

    一眼看過去，除了山還是山，出村到道路都是隱藏在林子里，也不常見有人來。

    林大郎踮起腳眺望，“阿爸，你說這是真到嗎？”

    林阿爸磕磕手中到旱煙桿子，一張布滿褶子到臉，看不清喜怒。

    “不管是真還是假，都得等。”

    當(dāng)年天大旱，家里沒有里糧食，為了活下去，他們不得不賣掉大女兒換糧食。

    渡過艱難的那兩年，有去打探過大丫的消息，可惜一直都沒有回應(yīng)。

    林阿爸看著遠(yuǎn)方，對大兒說：“這次不管你姐姐成什么樣，你們都不可以嫌棄她。

    當(dāng)年要不是給你們換糧食，她就不會離開家。”

    “阿爸放心吧，我們都知道的。”

    天漸漸放晴，山間的云霧散去，能看到更遠(yuǎn)了。

    林大郎正想問“會不會不是今天”時(shí)，對面山頭傳來喊話聲。

    “阿爸，阿爸，我回來里。”

    空谷傳音，那聲音是那么清脆，那么清晰。

    林阿爸站里起來，看向音源的位置。

    他兩手放在嘴角邊，形成喇叭狀，驚喜地喊道：“是大丫嗎？”

    “哎！”

    得到了回應(yīng)，兩人驚喜往前跑去。

    聲音就在對面，但想要見著人，的要走一段彎彎的窄窄的路。

    小半個(gè)時(shí)辰后，兩隊(duì)人遇到一塊。

    一道清脆到童音傳來，“阿爸，阿爸……”

    小毛爐上的人跳下毛驢，向林阿爸跑去。

    奔跑的林阿爸停了下來，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看著向他跑來到女娃娃。

    她只有七歲大小，頭發(fā)短短的，發(fā)頂綁著兩個(gè)小啾啾。

    這張臉，這個(gè)聲音，都像是他女兒的，可是他女兒已經(jīng)十七歲了。

    “阿爸不認(rèn)得我了嗎？”林語笑著問。

    林阿爸半跪下去，拉起她的手查看她的小拇指。

    女兒的小拇指上有一塊小傷疤，這是她三歲的時(shí)候被火燙的。

    有，有傷疤，這就是他的女兒。

    “大丫，我的大丫啊！”

    林阿爸激動得抱住女兒，激動的眼淚不住往外流。

    過路的商隊(duì)見著這一幕父女情深，不由得露出笑容。

    馬隊(duì)的頭子和林阿爸說：“你有個(gè)好女兒，她機(jī)靈得很。”

    林阿爸放下女兒去和他們說話，得知是他們送女兒回來，非常感謝，熱情邀請他們進(jìn)村去吃頓飯。

    商隊(duì)拒絕了，他們還要趕路到滇州去。

    林阿爸對他們非常感謝，無數(shù)次鞠躬感謝他們送大丫回家。

    林語拉著阿爸的手，和他們擺手再見。

    送走商隊(duì)，林阿爸不顧兒子的反應(yīng)，抱起女兒，將女兒架在脖子上往家跑去。

    這里的山路十八彎，林阿爸回到家已經(jīng)是兩個(gè)時(shí)辰后了。

    阿媽在家等了大半天，終于將人等回來。

    等見到女兒這張熟悉到臉龐時(shí)，她再也忍不住抱著女兒嚎啕大哭。

    山寨里的人都過來看，本是很開心的，一看到林語就笑不出來了。

    “她怎么一點(diǎn)也沒長大？”

    “十年了，還像個(gè)小娃娃，定是長不大。”

    “小矮人。”

    林阿爸勸他們離開，帶女兒進(jìn)屋。

    低矮的木屋，燒著火熱的火塘，一點(diǎn)也不冷。

    一家人圍在火塘邊上，看著林語。

    阿爸和林語介紹，“這是你大弟，這是你二弟，這是你小妹。

    這位是你大弟的婆娘，如今有七個(gè)月身子了。”

    家里人都長大了呢，就連小妹也有七八歲了。

    林語不知道，她離開的十年，家里添了這么多人口。

    一個(gè)一個(gè)打招呼，她從包袱里拿出給家里人準(zhǔn)備到禮物。

    “我也不知道家里這么多人口了，好在準(zhǔn)備的禮物不少。”

    說這給大弟一錠銀子，給二弟一錠銀子，給小妹一把糖果，給弟媳一個(gè)銀鐲子。

    轉(zhuǎn)手又給阿娘親一個(gè)銀簪子，給阿爸一條銀腰帶。

    這些東西嚇得他們不敢說話，拿都不敢拿。

    他們哪見過銀子喲！

    就算是銅錢也不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