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傷感嗎？”艾歐的聲音在側殿內響起。

    尼克笑了起來，說：“不，你怎么來了？”

    艾歐走出神殿一側的小門，讓出身后的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戴著一頂黑色的圓帽，穿著修身的禮服，手上還戴著白手套，左眼上戴著單邊眼鏡。

    他見到尼克時，摘下帽子親切行禮，輕聲說：“覲見主教閣下。”

    尼克馬上道：“您好。”

    那男人摘下帽子時尼克看清了他的長相，他看上去是個中年人，然而皮膚保養得非常好，身材也十分勻稱，顯然養尊處優，帽子邊緣微微翹著，禮服的領口上，繡著一枚銀色的植物花萼。

    尼克認識這個標志，這是煉金師協會的徽章。

    “我不知道你們在里面，真失禮了。”尼克笑道。

    “哪里。”艾歐答道：“是我們冒昧了，這位是我的學弟，伊侖克勞煉金師。”

    那中年人顯然比艾歐大了將近二十歲，卻得尊稱艾歐為學長，在尼克眼里，實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尼克與他寒暄了幾句，想問康坦斯丁時，艾歐卻以星痕的波動，以及一個眼神制止了尼克的詢問。

    “你從這個樓梯下去，穿過回廊，可以抵達使臣的休息室。”艾歐又朝伊侖克勞說。

    伊侖克勞再次摘下圓帽，朝二人鞠躬為禮告退。

    艾歐伸出手，牽著尼克，從另一條經空中走廊通往后花園的路離開。

    “他來做什么？”尼克問。

    “他想看看拉斯法貝爾的情況，以及我們是否有能力增援維冬里拉。”艾歐在空中回廊一側坐下，說：“尼克，可以抱抱你嗎？我感覺好久沒有機會和你單獨相處了。”

    尼克笑了起來，抱著艾歐，跨坐在他的腿上，親吻了他的唇，問：“需要休息一下嗎，我終于排演結束了。”

    艾歐道：“原諒我，我還有事必須得處理，伊侖克勞報告了不少協會內的近況，我需要和羅賓商量對策。”

    尼克嗯了聲，艾歐又解釋道：“最遲是明天晚上，在舞會結束后，我們就得出兵了。”

    尼克想了想，說：“塔爾提到一件事……”

    “是的。”艾歐答道：“我感覺到你在神殿內，沒有冒失進來，你們聊了些什么？”

    艾歐摟著尼克的腰，兩人就像小情侶一般，坐在回廊上，正午暖洋洋的風吹來，吹得尼克十分舒服。

    感到有點困了，他便倚在艾歐肩上，小聲說了經過，艾歐在他耳畔說：“羅賓與科曼索決定，在一定程度上支持塔爾的一些計劃。”

    “什么樣的計劃？”尼克心中一動，問道。

    “包括通商，減稅，訂立盟約，以及以圣城主教文書的形式，發出號召等等……我個人并不完全贊成一些舉措。”艾歐道：“但是我持保留意見，認同川德羅賓對目前局勢的分析。”

    “訂立盟約？”尼克今天在與塔爾交談時，便隱約感覺到了一點，艾歐又說：“雖然這個決策相對來說較倉促，但在明天的加冕禮上，羅賓會表態支持塔爾的盟約，第一個盟友，就是目前來說最有可能的……”

    “維冬里拉自由港。”尼克道。

    艾歐點頭不語，尼克看得出他的眉毛微微擰著，便伸出手指舒開，問：“有什么困難么？”

    艾歐道：“煉金師協會與圣光教廷的關系并不那么融洽，反而更親近自然教廷。我懷疑在帕拉塞爾蘇斯投奔之后，虛空就朝自由港進行了滲透，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而且最讓我驚訝的是，康坦斯丁竟然得不到協會的幫助……希望有我，有你，作為緩沖，能盡快解決自由港的危機。”

    尼克道：“明天我會和你們一起去。”

    “按羅賓的計劃。”艾歐道：“我們都去，只是要辛苦你，上路奔波了，而且維冬里拉只是塔爾策略的第一環，他需要與大陸西邊重新建立一條通商之路，就這樣。”

    尼克點了點頭，艾歐道：“我必須得走了，尼克，不過我得把你先送回家去，今天起我們會輪流值班，有一個人來特地陪你，以防在目前的局勢下出現什么意外。”

    艾歐起身，把尼克帶到花園里，尼克喊道：“艾歐。”

    艾歐正要離開，聽到尼克叫他時，便轉身站著。

    他的眉毛仍微微擰著，尼克知道，艾歐是在擔心自由港的局勢，他的身份很特殊，既是煉金師協會的成員，又是一名學派法師的守護騎士，多重身份令他多少有些擔憂。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尼克說：“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連盧修斯都從北裂境里被我帶回來了，什么多諾修斯，簡直是一碟小菜。”

    艾歐笑了起來，沉吟片刻，點頭道：“你說得對，尼克。”

    “沒有什么能擊敗我們。”尼克眉毛輕輕一揚，站在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