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有小太監匆匆忙忙的過來回稟。
“陛下,事情都辦好了。”
皇帝點了點頭。
“帶壞了太子殿下的那些人都殺了嗎?”
小太監看了一眼皇帝,又偷偷的看了一眼蕭長定,這才點頭。
“回陛下的話,全都殺了。”
皇帝又說。
“告訴我們太子殿下,他做這件事情的后果到底是什么。”
小太監手中的浮塵都有點微微的發抖,不敢在皇帝面前清嗓子,稍微咽了口唾沫,然后才從袖子里掏出了一本書。
那本書看著還有一些厚度,有個一厘米的樣子。
云嬌嬌本來還有些奇怪,這么嚴肅的場合,皇帝居然還讓小太監來念書教育太子。
然而直到小太監開口。
云嬌嬌才知道那不是一本書,而是生死簿。
“太子太師傅文荀,一家219口,男110,斬立決,女80,賜白綾,男童15人,流放15人,女童14人,入掖庭為奴七人,入教坊司17人。”
“戶部尚書左景程,一家146口,男80,斬立決,女60,賜白綾,男童兩人,一人流放,一人凈身入宮,女童4人,入教坊司。”
“吏部員外郎韓學理,一家125口,男70,斬立決,女30,賜白綾,男童十人,七人流放,三人凈身入宮,女童15人,五人入掖庭為奴,10人入教坊司。”
……
小太監的聲音不高,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所以聽起來特別的尖利。
這些冷冰冰的數字背后全部都是家破人亡。
越聽越覺得后脖子上都是涼颼颼的。
這是把太子所有的黨羽都給一網打盡,殺的殺,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
整個室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云嬌嬌用余光看到蕭長定的眼睛通紅通紅的,但是緊緊咬著牙齒才沒有流下淚來。
這個在外人面前殺伐決斷,一箭能貫穿咽喉的太子殿下,在皇帝的面前,看起來是那樣的稚嫩。
之前云嬌嬌還覺得蕭長意太過于謹慎了,乘勝而歸,大軍殺入京城,肯定就可以直接做皇帝了。
但是他們玩過的這些手段,皇帝以前都是玩過的。
怎么可能任由他們興風作浪?
小太監一直念到了最后一個人名,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小半盞茶的時間,然后才弱弱的回復。
“啟稟陛下,奴才已經把人名給念完了。”
皇帝又往前走了一步,俯視著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蕭長定。
“抬起頭來。”
太子蕭長定抬起頭,眼里全部都是悲傷和絕望,從現在開始,他除了一個太子的名頭,什么都沒有了。
皇帝遠遠比他想的要厲害和強大的多。
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他所有明處暗處的人馬一起連根拔起。
“你知道你錯在了哪里嗎?”
蕭長定的嘴角扯起了一絲苦笑。
“兒臣以下犯上,妄圖謀逆,罪不容誅。”
皇帝抬手又給了蕭長定一個耳光,這一巴掌,把蕭長定的另外半邊臉都給打腫了,還滲出了血。
“死不悔改。”
蕭長定的手扎在地上,骨節泛白,指甲的前端已經滲出了血。
他的眼睛里有一種最后的瘋狂。
喉間沙啞。
大聲質問著。
“兒臣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還請父皇明示!兒臣的老師,兒臣的屬官,兒臣的同僚,他們都對兒臣忠心耿耿!”
皇帝又給了他一個耳光,打耳光其實是一種極大的羞辱,因為在宮中,臉面是非常重要的,就像是宮女,犯了大錯都不能打臉。
打臉就像是要命一樣。
但是今天皇帝的那么多耳光全部都打在了蕭長定的臉上,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你今年29歲,是朕的長子,正當盛年,記性應該不會比站這個糟老頭子還差吧?”
蕭長定的臉色一下子就蒼白下來。
“據北城,父皇從未放棄過?”
皇帝雙手背在身后,閉上了眼睛,好像是不想和這個蠢貨繼續交流。
“我大夏的每一寸疆土,都是無數先輩用白骨換來的,你要讓朕如何放棄?”
太子瞬間癱瘓在地,他的那些所有支持者,全部都是在朝中掌管喉舌的人。
他們全部都上疏皇帝,以和為貴,不要再開戰,生靈涂炭。
賠點錢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為什么非要打仗呢?
給胡人嫁個公主,給匈奴嫁個公主,就可以換來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