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門上的燈有些刺眼，齊茁瀟滿身是血的坐在走廊椅子上，雙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齊醫生，你怎么在這兒？”

    “你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幫你叫醫生啊？”

    趕往手術室、準備給顧銘動手術的醫生看到齊茁瀟的樣子，滿臉震驚。

    齊茁瀟站起身來，看著眼前醫生，眼中劃過一抹尷尬。

    “趙醫生，我沒事，里面正在急救的是我朋友，拜托你一定要盡全力做好這臺手術，千萬不能讓他出事。”

    齊茁瀟的聲音沙啞又焦急。

    瞟了眼急救室的大門，趙醫生滿臉狐疑和好奇，身為同事，他還從來沒見過齊茁瀟這般狼狽和慌張的樣子。

    “放心，我肯定會全力以赴的。”

    “你確定自己真的沒事嗎？”

    上下打量著齊茁瀟。

    臉色慘白，神情慌亂，身上更是血跡斑斑，實在讓人看的心驚。

    “我沒事，你趕緊進去吧！”

    齊茁瀟說著，輕輕推了趙醫生一把。

    “行吧，那我先進去了，回頭見。”

    趙醫生推開手術室的門，腳步匆匆地走了進去。

    齊茁瀟重新坐回椅子上，閉上眼睛，腦袋無力地向后靠在墻上。

    過往畫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腦海中浮現，混合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讓齊茁瀟無法再自欺欺人，這只是一場夢。

    “齊醫生，我喜歡你，能做我男朋友嗎？”

    那是顧銘第一次向他表白。

    齊茁瀟當時愣了一瞬，端起酒杯，神色有些尷尬：“別開玩笑了，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開玩笑，我認真的。”

    顧銘一臉認真，眼神中滿是欣喜和期待。

    “我不喜歡你，這種話以后別說了，不然咱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齊茁瀟神情嚴肅，起身便朝包廂外走去。

    顧銘的眼神太深情太認真，讓他不敢再繼續待下去。

    畫面一轉，顧銘手里捧著鮮花，到醫院接他下班，當著醫院來來往往的同事以及病人。

    “齊醫生，我喜歡你，我是認真的，我們交往吧！”

    瞟了眼周圍來來往往的同事，齊茁瀟心中一陣厭煩。

    伸手拍開顧銘遞過來的花，毫不客氣地吼道：“你他媽煩不煩啊？我說了多少次了，我不喜歡你，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才能有點眼力見別再來煩我！”

    說罷，齊茁瀟頭也不回地走向停車場，開車回家，任由顧銘跟到家門口也再沒理會。

    第三次，他連軸轉了三天，累到發燒生病，顧銘在床邊悉心照料了他一天一夜，無微不至。

    “齊醫生，我真的很喜歡你，為什么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呢？”

    顧銘伸手，撫上他滾燙的臉頰，眼中的深情幾乎要溢出來。

    “不是我不想給，是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你，而且……”

    深呼吸口氣，齊茁瀟有氣無力道:“而且我這人糟糕透頂，根本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你要是知道了我的過去，肯定就不會再喜歡我了。”

    “乖，聽話，別再喜歡過了，沒結果的。”

    齊茁瀟聲音虛弱，略顯虛脫地再次拍開顧銘的手，偏過頭去，不想再看他。

    “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只想要你的未來。”

    著急的掰過齊茁瀟的肩膀，顧銘笨言笨語說道:“你不用妄自菲薄，你說你不好，其實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喜歡你是真心的。”

    “我發誓，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肯定會好好對你的，絕對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好不好？”

    “齊醫生，齊醫生，醒醒……”

    記憶像被剪碎的老膠片，在腦海里雜亂回放。

    齊茁瀟突然被人推了一把。

    猛地睜眼，齊茁瀟看到護士手里拿著手術單站在面前。

    “病人顱內出血，還有玻璃碎片，需要馬上手術，麻煩你在家屬欄這簽個字。”

    顧銘是齊茁瀟跟著救護車送來的，護士先入為主，本能的將齊茁瀟當成了顧銘的家屬。

    “哦，好！”

    護士急切的話語將齊茁瀟拉回現實。

    接過護士遞來的筆，齊茁瀟顫抖著手在手術知情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護士轉身走進手術室后，他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根本沒有資格以家屬身份簽字。

    這一認知讓齊茁瀟心里一陣莫名的刺痛。

    摸出煙盒，掏出一支煙，剛要點燃，又猛地想起這里是醫院。

    煩躁地將手里的煙狠狠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