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盞熱茶足足喝了一刻鐘,謝家婆媳倆東拉西扯的,明顯在拖延著時間。
賈敏跟黛玉看破不說破,十分配合的像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樣。
直到堂廳的側間里有個丫鬟探出了腦袋,跟正對著那個方向坐著的謝山媳婦兒打了個眼色,謝山媳婦兒對謝母說道:“婆婆,這會子妹妹正是有精神的時候,回頭若再犯了困了,可就讓林夫人林小姐白跑一趟了。”
謝母似恍然大悟狀,對賈敏歉意道:“瞧我,這也是久不見你了,難免話多了些了,還讓孩子也陪著聽我嗦嗦叨叨的,真真是老朽了。”
賈敏笑而不語,黛玉說道:“方才伯母跟大嫂子站一塊兒的時候,我這猛一瞧啊,還以為是哪家的姐妹花呢,何談老?朽更是何從說起啊?”
“啊喲喲,瞧這孩子的這張巧嘴哦,跟抹了蜜似的,難怪外頭都在傳,陛下跟皇后娘娘疼她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呢,我這也喜歡的緊呢,但凡我家還有個年齡相當的二小子的話,咱們兩家非得親上加親不可的。”
謝母的表情多少有些夸張了,反正落在她們娘倆的眼里,有點兒勁大了,顯得浮夸好假。
賈敏笑道:“不一定非得做親家的,你要是真的還缺個女兒,我家的這個天魔星啊,今兒我就給你留下了。”
謝山的媳婦兒樂呵的拍著大腿,“敢情好啊,家中多個妹妹更加熱鬧,就怕夫人舍不得呢。”
“舍得的舍得的,這一天天的淘的我一個頭兩個大的,可說好了,真要是留下了,可就不許再送回去了。”賈敏還嫌棄的拉開了她胳膊上黛玉的手。
黛玉配合的撅起了嘴。
謝母自以為隱晦的給謝山媳婦兒使了個眼色,謝山媳婦兒便起身說道:“那,咱們就去蘭兒那邊瞧瞧?”
賈敏也站了起來,“對對對,不瞧一眼那丫頭,我這老擔著心呢。”
鎮遠伯府比起安國侯府忠國公府來,小了不止一星半點的,但比起尋常四五進的院子來說,又大了不少。
也沒給配上小軟轎抬過去,而是頂著寒風走了過去,黛玉這個習武之人倒還好,賈敏就有點兒累腳廢鞋了。
黛玉跟著行了一路,也暗暗的觀察了一路,謝蘭的院子周圍比之那次夜探時多了兩道淺淺的呼吸聲,應該是后補上了護衛了,也不知道謝蘭是怎么跟他們說的?她猜想,應該不會如實告知的,原因就是鄭霖,謝蘭的心里是有他的。
黛玉琢磨著回頭要不要將謝山給鄭霖下藥的事情告訴謝蘭,即使是在男權至上的這個世界里,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容易接受,甚至無視的,除非從來就沒有感情不在乎,否則,一個深愛著丈夫的女人是容忍不了的。
黛玉想著,習慣性的摳了摳下巴,心中暗道:“要是挑開了,又該怎么讓她知道呢?直接面對面的說肯定是不行的,得找個合適的機會布置一下了。”
在她想的入神的時候,她已經跟著來到了謝蘭的臥房了。
謝蘭坐靠在床頭,繡花的紅被蓋住了肚子,比起那晚,面色紅暈的出奇,黛玉自是瞧出了她臉上上了脂粉了,特別是下眼瞼上因為蓋了很多遍,都掛粉了,屋里頭還散發著濃郁的桂花香味。
賈敏扭頭瞅瞅靠近梳妝臺的香爐,“蘭兒,你現在怎么還焚香啊?”
黛玉嘻嘻一笑,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蘭姐姐,這可是我娘點破的,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可是被嗆了一口呢,我忍著沒打噴嚏,憋的可難受了。”
賈敏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就仗著你蘭姐姐慣著你,不跟你計較啊?真是的。”
黛玉撅著嘴委屈道:“蘭姐姐,你家師母又兇我?”
謝蘭忙對賈敏說道:“妹妹這是沒把我當外人呢,您可不能兇她。”
“你們姑嫂倆一條心的,我沒的當這個壞人。”
賈敏趁機將黛玉推到了床邊,而黛玉呢,她可憐巴巴的趴到了謝蘭的被子上,“還是蘭姐姐好,疼玉兒。”
謝蘭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你也少淘氣些,回頭可真的要挨師母揍了。”
黛玉嘆了口氣,“玉兒知道了,本來還有師兄能幫著攔一攔的,可前兒師兄突然生病了,到現在還起不來身呢。”
謝蘭一臉的焦急,騰的坐直了身子,“你師兄怎么啦?怎么就生病了?嚴重嗎?”
賈敏在黛玉的后背上拍了一下,為了逼真,力道可不小,黛玉都疼的呲牙咧嘴的了。
“你這孩子嘴上沒個把門的,來的時候我千叮嚀萬囑咐的,你還是給我忘了,啊?”賈敏滿臉的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瞧向謝蘭時,又一臉的歉疚,“蘭兒啊,霖兒已經好多了,再歇上兩天就能上衙了,有人照顧著呢,你別擔心,可莫要驚著肚子里的小的了。”
“師母,他,他生什么病了?難怪好些天都沒來瞧我,瞧我們娘倆了呢。”謝蘭眼淚汪汪的,對鄭霖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