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領沉默半響，才輕聲道：“花六，你可知道這么一句話。”

    “做人不要太好奇，離別人的秘密，越遠越好。”

    花六顫聲道：“首領，我、我沒有惡意。”

    首領哼道：“這話，是白王說給我的，我今日轉送給你。”

    “當日，我也好奇這個問題。便在那晚配合白王擊殺智明道長后，問了出來.....”

    “白王，我們無意窺見薛神醫在洛陽城奔走，更瞧見他兩次悄悄上門拜會洛陽三老。跟蹤布控之下，已知知秦川的行蹤，為什么不先殺了他？”

    秦川心中一怔，這才明白過來。

    唉，我們的行蹤被發現，還真是因為薛神醫被發現行蹤...

    黑暗中，忍不住苦笑一下：讓薛神醫故意張揚行跡，是用來吸引丁春秋的....

    誰能想到，丁春秋這頭狼引來了，后面還跟來了天擇會這頭虎！

    一得一失.....

    心中也慶幸并無內奸。

    那首領繼續說道：“當時，我對白王說，秦川他跟我會仇怨極深，又陰險狡猾，而且行蹤不定。”

    “洛陽三老雖也是大敵，但屬下認為三老居所固定，亦對我會暫無實質威脅，若要謀算，并不是難事。”

    “古語有云：兩利相權取其重！”

    “先殺秦川，分明對我會更為有利....”

    “屬下不明白為何不先殺秦川...

    “當時，白王哼道：“你所言并無不妥。但，要知道，有些事，縱然我尊為四王之一，有些事也不是我的決定的....有人另有盤算，我也不得不退讓三分....”

    那首領嘆息道：“最后白王告誡我這一句話，做人不要太好奇，離別人的秘密，越遠越好....”

    隱沒在黑夜屋頂上秦川，不由得眉頭緊鎖，思索起白王的話來。

    白王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別人也有盤算，不得不退讓三分?！

    這個別人，是指誰？

    那個盤算，又是什么盤算？！

    屋內黑暗內，首領幾人嗟嘆了幾句，便陸續見其他幾人，俱是沒有追上。

    那花六慌忙告罪道：“秦川等人耍手段逃竄，我等失職，求首領處罰！”

    首領卻哼道：“都說那秦川狡猾如狐，果然是有些手段...”

    “別人被監視，是恨不得變得透明，隱匿其身。誰能想得，他卻反其道而行，搞出那么多化身來，令人措手不及....”

    “又馬車飛馳出城，黑夜郊外，你們莫說跟不上，跟上去又能怎樣？！”

    “一二個碰到了，秦川那煞星出手那么狠，不是是白白送命？！”

    “離得遠了，到了下面村落，天亮后閃入市集人堆，你又能如何？”

    花六等人仍是謙辭卑語告罪不停，那首領嘆息道：“到了這會，你們還沒明白嗎？”

    “當誅殺洛陽三老之后，秦川必然會察覺有人監視他，這種情況下，這處監視地，已沒有實質用處了...”

    花六疑聲問道：“那，為何還讓我等在此監視？”

    那首領嘿嘿一笑，也不作答。

    秦川隱隱覺得有些不妙：這處監視已沒有實質用處了，是什么意思？

    實質用處，是什么？

    若實質作用，是監視我們的行蹤。這會兒，這個作用沒有了！

    但，他言下之意和嘿嘿一笑，意思分明是這處監視地，還有其他作用？！

    那，是什么作用？

    秦川思慮一番，不得其解。

    “走吧，留在這里已無意義。也不知那秦川逃到哪里去了。”

    “回去稟告白王吧....”

    秦川心中一動，有了主意。

    黑暗中，他緩緩在屋頂站起身。微一沉力，腳步粗重又急促地疾踏兩步。屋頂瓦片，便發出細碎而連續的“咔嚓”聲。

    那首領聽到屋頂有聲響，驟然一驚，厲聲喝道：“誰？”

    說話間，早已騰空而起，沖向屋頂。一雙手疾拍數掌，掌勁如浪而飛，將聲音處的屋頂盡數擊碎。

    黑暗中，秦川隨著瓦片一起掉落下來，“嘩啦啦”一片亂響...

    那首領身形不墜，繼續閃騰上沖，雙掌齊發打向秦川，勁氣連環不絕擊了過來。

    秦川撩起左手輕擋，右手飛速灑出一把暗器來。

    那首領隱隱瞧見秦川動作，怡然不懼。

    他自詡一雙鐵砂掌強悍無比，根本不懼暗器。

    雙掌狂舞，抵擋秦川暗器之際，卻感右臉頰突然一涼，似是冰片一樣的東西，擊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