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啞，又淡。

    跟誰說話呢？

    姜里都沒聽懂，腳步自然也沒停下。

    “你在聽誰的話！”聲音陡然加重，恰似風雨欲來，森寒之氣撲面而來，令人脊背發涼。

    “姜里�！眱蓚�字，被陳郗琮咬得極重，指名道姓，擲地有聲。

    這一聲，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得抬起頭來！

    連以為此事就此畫上句號的唐晚舟，都不禁微微抬起那透著儒雅與深沉的眉骨，眉心攏起一道折痕，滿是詫異與不解。

    “警告！警告！劇情崩壞度14%、18%！35%……46％……”

    一陣尖銳的電流聲在姜里耳膜瘋狂竄動，她只覺靈魂都險些脫離這具身體。

    在撕裂般的沖突下，這具身體不受控制地回過頭，對上陳郗琮那深不見底的眼眸，被迫依照命運既定的軌線行動。

    “……去死�！苯�里低聲咒罵一句，好不容易回過神，重新奪回身體的控制權。那幾秒，她只覺自己仿若置身云端，飄忽不定，腳下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劇情崩壞43％……27％……”

    遠處，陳郗琮眼中還殘留著一分嘲諷，好似在質問：你在當誰的狗？

    “陳郗琮，你什么意思？”唐今歲本就大小姐脾氣，今天被幾次三駁了面子，陳郗琮不低聲下氣哄她就算了，竟然還叫住一個不相干的人。

    語氣愈發嬌橫。

    “你沒聽見我說的話么？我讓這個賤人滾��！”

    陳郗琮的眼神冰冷，從落在姜里身上，停了一兩秒，到正眼看向唐今歲，薄怒蔓延到胸腔，像是一簇冰冷的火焰，竄得越來越烈，烈得發疼。

    “這種話你還要再說幾遍？”陳郗琮修長指骨掐住唐今歲的下巴，直接把她的嘴按上。

    薄怒聲音砸下時，觸及那雙熟悉的杏眼。

    眼瞳大而有神，眼中的生氣與活力，都像是過去的模樣，絲毫不遮掩的傳遞出溫度，像太陽，本該是這樣。

    無名的停頓了兩秒，陳郗琮閉了閉眼，握住唐今歲的手腕，到底給唐今歲留了面子，克制著脾氣，聲音已經晦暗的發硬，風雨欲來：“跟我出去說�！�

    “我不！”唐今歲卻用力甩開了陳郗琮的手腕，嬌俏精致的臉蛋漲紅，對陳郗琮一字一頓的喊道，“讓、賤、人、滾！”

    “閉嘴！”

    回應唐今歲的，是更加冷漠可怖的兩個字！

    那是怒火嗎？

    陳郗琮的怒火。

    唐今歲忽然啞了聲，臉蛋戰栗，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被嚇到了，愣愣的看著陳郗琮。

    眼中有畏懼。

    上位者畏懼。

    他的陰狠。

    在那一刻顯露無疑。

    “陳郗琮！”先前一直不動聲色的唐晚舟卻再無法作壁上觀，聲音沉了下來，一手護在唐今歲身前，扯住陳郗琮的衣領，俊美臉上滿是陰寒，“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或許從陳郗琮叫住姜里的那一刻開始。

    根本不是他舊情難忘，也不是權貴心軟。

    那是他對唐今歲的怒意。

    怒其不爭。

    姜里心里清楚，沒空卷入他們之間的感情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