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丁春秋感受著空蕩蕩的丹田,不敢再放肆。
他憑借北冥神功殘卷創(chuàng)造了化功大法,這些年不知化解了多少人的真氣內(nèi)力,廢了多少人的武功。
然而今日在對方的魔氣面前,他覺得自己的化功大法微不足道。
丁春秋作惡多端,最愛化解他人功力,最怕的也是有朝一日武功盡失。
為了防范吸星大法、北冥神功之類的克制,他不惜以身試毒,在星宿海扎根,與毒共舞,把自己煉成了渾身劇毒的人。
帶著各種劇毒的真氣,誰吸誰死……
然而,他萬萬未料,世間竟存有這般霸道無雙的神通,竟連他的劇毒真元亦能吞噬煉化!
丁春秋并非愚鈍之人,此刻洞悉大局,立刻求饒道:
“師弟!”
此聲,飽含悲喜交加之情。
劉風(fēng)微皺劍眉:“誰是你的師弟!”
丁春秋旋即改口:“掌門大人,我錯了,大錯特錯!掌門大人洪福齊天,功參天地,一統(tǒng)武林,指日可待。我有眼不識泰山,言語冒犯了掌門大人!還望掌門大人寬恕小人之過,饒我一命!”
丁春秋一口氣說完,不帶絲毫停頓:“我保證日后不敢再作惡,必定唯掌門大人之命是從!您要我殺誰我就殺誰,您讓我東我不向西……”
此刻的丁春秋,卑躬屈膝至極。
然而細思之下,劉風(fēng)自認也算不上善良之輩。
他非善類,但也非惡徒。
正如有人所言,正邪兼?zhèn)洌瑸榱诉_成目標,既能扮演正義,亦可隨時化身邪惡。
算是中立邪派吧?
丁春秋畢竟是一代宗師,此刻卻拋開顏面,俯首帖耳于劉風(fēng),令全場瞠目結(jié)舌!
蘇星河與函谷八友也目睹了劉風(fēng)手中的七寶扳指,知曉這年輕人便是他們逍遙派的新掌門!
再看他出手時威震天地,直接震退神秘宗師,生擒丁春秋這孽徒與木道人這老宿!
一時之間,不知是猜到無崖子的噩耗,還是被新掌門的實力所震撼,蘇星河淚如雨下。
他苦等二十載,裝聾作啞,任由丁春秋欺凌,今日終于能見證這孽畜受罰!
劉風(fēng)注意到蘇星河等人的異狀,如今他已是逍遙派掌門,蘇星河包括丁春秋在內(nèi)的眾人,皆是他的勢力一部分!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先為他們解毒!”劉風(fēng)以毋庸置疑的口吻下令。
丁春秋連忙招呼下方茫然無措的星宿派弟子。
“愣著做什么,快,快給師伯解毒!”
這老家伙,臉皮比護體真氣還堅韌!
不過只要丁春秋忠心于己,愛拍馬屁這點小瑕疵也可忽略不計。
蘇星河與函谷八友服下解毒丹后,迅速恢復(fù)修為,九人齊齊跪地,高聲道:
“拜見掌門大人!”
劉風(fēng)未多言,指尖一揮,一抹魔氣托起蘇星河。
蘇星河大驚,他感受到新掌門的真氣充滿魔性,根本非逍遙派傳承!
逍遙派乃正宗道門,怎會有如此邪氣逼人的神通!
但蘇星河聰明之處在于,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裝聾作啞。
劉風(fēng)對他的表現(xiàn)還算滿意,否則也不介意除掉一個不聽話的老家伙。
“呵呵,掌門大人,毒已解,能否先放我下來……”
被迫漂浮空中的丁春秋怯懦地問道。
劉風(fēng)看向蘇星河:“師兄以為,該如何處置他?”
蘇星河一愣,思緒如電閃而過。
劉風(fēng)甫一登場便氣勢如虹,碾壓一切,如何處置丁春秋,他想必早已成竹在胸,何必問自己。
盡管蘇星河恨不得丁春秋早日歸西,但仍不敢擅自做主,恭敬道:
“一切聽從掌門大人吩咐。”
劉風(fēng)點頭,蘇星河的確識相。
“如此,我來定奪。”
“丁春秋,你頑固不化,竟敢欺師滅祖,罪無可恕。”
說到這里,劉風(fēng)頓了頓。
丁春秋豎耳傾聽,瘋狂吞咽口水,因為他深知生死全在對方一念之間。
蘇星河、玄難、陸小鳳,以及被控制的木道人,皆懷著復(fù)雜心情,等待劉風(fēng)的最后決定。
“念及師尊臨終對你之慈悲,現(xiàn)在給你一個棄暗投明、改過自新的機會!”
聽到后半句,丁春秋臉色數(shù)變,最后狂喜!
果然,他要殺我,早就動手了!留著自己,是因為覺得還有利用價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蘇星河無奈地閉上雙眼,心中涌起一陣酸楚。
師尊挑選的接班人,性格乖張,獨斷專行,與逍遙派弟子的隨性灑脫截然不同,更像邪派中人……
蘇星河眼前一黑,只覺逍遙派前途未卜,只怕逍遙派就此衰敗……
然而,不待他反對,玄難已開口喊道:
“阿彌陀佛,施主,丁春秋禍害武林已久,若就此放過,武林同道恐難以接受!”
劉風(fēng)瞥了眼光頭和尚锃亮的腦袋,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