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心急如焚地高聲呼喊，命令后隊迅速轉變為前隊，企圖沿著來時的道路折返，退回河對岸。然而，就在他下達命令的瞬間，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河中突然涌現出大量燕軍士兵，如鬼魅般迅速登上河岸，將他們緊緊圍困在橋上。

    還未等潘忠來得及下達新的指令，朱棣率領的燕軍已經毫不留情地朝著橋面上射箭了。一時間，箭如雨下，密集的箭矢如同蝗蟲過境一般，讓人避無可避。這些南軍士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完全失去了方寸，陣腳大亂。

    面對如此絕境，擺在他們面前的似乎只有一條生路，那就是跳入河中。在箭雨的猛烈攻擊下，這些士兵們驚恐萬分，紛紛毫不猶豫地縱身跳入河中，希望能借此逃過一劫。

    潘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部下們一個個跳入河中，心中一陣悲涼。他深知，自己恐怕也難以幸免，兇多吉少。但想到莫州還有數萬兵馬等待他的指揮，他咬了咬牙，心一橫，也硬著頭皮跟著跳入了河中。

    然而，這一跳卻正好落入了朱棣的圈套。朱棣見狀，立刻派出手下的士兵，迅速將跳入河中準備逃跑的潘忠給生擒活捉了起來。潘忠被五花大綁地押到朱棣面前，此時的他已經走投無路，除了投降朱棣，似乎已別無選擇。

    朱棣精心策劃，故意放走了許多莫州的殘兵敗將。這些殘兵如驚弓之鳥般逃回莫州，將潘忠已被燕王生擒的消息帶回城中。

    當這個消息在莫州城中傳開時，那數萬士兵們震驚不已。他們得知自己的主將已經被燕軍生擒，而燕軍正氣勢洶洶地朝莫州殺來。面對如此絕境，這些士兵們的士氣瞬間崩潰，他們已無心再堅守城池，于是紛紛放下武器，選擇投降。

    就這樣，朱棣不費吹灰之力便攻破了耿炳文直插在前的前鋒和燕軍南側的一路軍馬。這場勝利不僅讓朱棣繳獲了萬余匹優良戰馬，還成功收編了數萬人的龐大隊伍。

    而在這場激戰中，朱棣還有一個意外收獲——他抓獲了耿炳文的部將張保。張保深知自己命懸一線，為了保住性命，他毫不猶豫地將耿炳文此次作戰的戰略部署和排兵布陣等重要情報，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了朱棣。

    朱棣聽完張保的供述后，心中暗喜。他深知這些情報的價值，于是當場賞賜給張保大量的金銀財寶，并贈予他一匹駿馬，放他重回耿炳文的軍中。

    張保感激涕零，立刻按照朱棣的指示行事。他編造了一個自己戰敗被俘的故事，趁看守不注意時，盜馬逃回耿炳文的營地。一見到耿炳文，張保便驚恐萬分地報告說燕軍即將發動猛烈進攻。

    耿炳文聽完張保的話后，心中并沒有過多的疑慮和思考。畢竟張保已經跟隨他多年，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忠心耿耿，耿炳文從未想過他會突然叛變。

    基于對張保的信任，耿炳文毫不猶豫地采取了行動。他下令將原本留守在河南岸的全部兵馬都調集到了北岸，準備與朱棣展開一場生死決戰。

    然而，耿炳文萬萬沒有料到的是，朱棣讓張保這樣做的真正目的并非如此簡單。朱棣的算盤打得十分精明，他深知耿炳文的兵力分散在兩岸，難以形成強大的合力。因此，他故意讓張保傳遞假消息，引誘耿炳文將所有兵馬匯集到一處，以便于自己能夠一舉將其殲滅。

    這個看似不起眼的舉動，實際上卻是朱棣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耿炳文的疏忽大意，使得他完全落入了朱棣的陷阱之中，最終導致了他后面的失敗。

    然而，就在事情發展到這個階段時，朱楩卻是在貴州的大山里盡情地戲弄著顧成，玩得不亦樂乎。就在他折返云南的時候，真定戰場上兩路兵馬的慘敗使得耿炳文軍中的士氣也瞬間跌入低谷。

    與此同時，隨軍督戰的官員們心急如焚，他們立刻寫信將戰況送回朝廷，向皇帝稟告這一緊急情況。

    遠在貴陽府的朱允炆，也便聽到了黃子誠說收到來自北方的戰報，耿炳文的大軍已經顯露出敗象，此時不宜再繼續追擊朱楩，而是應該立刻回軍馳援北方。

    朱允炆兩頭吃氣，但還是決定帶著顧成和徐輝祖返回京城先去解決心頭大患的四叔朱棣。

    在返回京城的途中，他并沒有絲毫遲疑，因為他深知楊松戰死、潘忠等部分將領投降的消息意味著什么。盡管耿炳文此時仍然擁有二十多萬兵馬，但缺乏優秀的將領來指揮這些軍隊。

    于是，在半路上，朱允炆果斷下令，讓顧成帶著他的孫子快馬加鞭北上，前去支援耿炳文。而他自己則與徐輝祖一同帶著顧成的兒子顧統返回京城，以便重新組織兵馬，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

    顧成心中暗自思忖著，這次終于有機會再立一次赫赫戰功了。他不禁憧憬起戰后的情景，也許就像袁洪那樣，能夠獲得一個國公或者侯爵的爵位，那可真是光宗耀祖啊！

    想到這里，顧成心急如焚，立刻帶著他的孫子一路疾馳向北。他們日夜兼程，不敢有絲毫耽擱，終于在朱棣對真定府發動總攻